原创/任金良
我对于节气有一种莫名的冷漠，不仅仅是端午节，好像重大的节日与我毫无关系。有时候，自己都觉得变成木头人了。过节好像与平常每一天一样，习以为常。
现在我还在单位值班，感觉家家都热热闹闹的，一家人团聚在一起，吃粽子、插艾蒿、谈心聊天，孩子们在家里围着圈打闹，电视在自顾自开着、响着。我只能望着没有星星、看不见亮光的夜空听着远处蛙声阵阵，还有“寡妇告状”不绝于耳的鸟叫，头顶上叮叮当当响着飞娥碰撞吸顶灯的有节奏的旋律，右侧传来“呜呜”的监控视频头转动的声音，田野那边飘过来“哗哗”的杨树叶摇曳的响动，小小的飞虫还突袭我的臂膀，让它有痒痒的不适。
很小的记忆里没有过端午的印象，有点图像的也是吃一些粽子，窗台两旁摆放几根艾蒿。再后来，有从电视上看到划龙舟、跑旱船等增添节日气氛的端午节演出和比赛。
长大一点，就有了在姑姑家和岳母家包粽子、割艾蒿的行动。看到自家也热热闹闹洗米、包粽子、煮粽子、割艾蒿、插艾蒿、点艾叶等，心里有了那么一丝丝短暂的温暖，感觉有一种味道，一种过节日归家的味道，就如同吃到的粽子里渗满了糖水，心里有点甜甜的味道。
后来读点书了，才对端午节有了心里的重新审视。胸中不再是甜蜜的家的归属感，满满的却是对国家的至爱。常常感慨于屈原大革命家的悲壮，泯罗江畔万众瞩目的祭拜，这个爱国爱民的历史名人催人泪下的故事实在是不忍再提起了，也罢。
我是见不得人哭的，见不得人烧纸流泪的，连电视里演员哭天喊地的我都忍不住泪如雨下。因而，我见到有这些场面的地方，我就赶紧绕过去，快快避开，甚至看到电视里有泪珠和哀嚎的就赶紧走开，而对于屈原也一样，我真的不想提。这么一个保护祖国的人、保护人民的人，还能写出千古绝唱离骚文祖的人无处安去，报国无门，君王贬弃，只能眼看着国将不国，只有投身江海，望惊醒世人。
或许，人看到的是一个抬头举清的人，怎么还有林黛玉式的多愁善感，对一个不能谋面的古人还能泪眼汪汪，敬而怜惜。我也不知有那么感伤。对过端午节的冷淡、对屈原怀念的逃避，还有对自我伤心的保护，一种说不清道不明说不上来的感慨和悲伤，有时是雄壮的，有时是婉约的，改天遇到哪个能感觉出我心理的人了，问一问吧，自己的心事属于医不自治呗，嘿嘿！
艾蒿，是端午节的标志和象征。艾蒿，又称铁杆蒿，它的叶像菊花的叶子形状，细长锯齿状，三绿色，尤其叶背面呈白绿霜般绒绒的感觉，叶面光滑平整。茎干粗壮，下粗顶细，但基本上是两头一般粗壮，笔直白绿，也不知开花不，我没见过。它长起来是一簇簇、一片片，就像军队一样，严阵以待，大有燎原之势。
我对于艾蒿有着一种朴素的喜欢。不仅仅是艾蒿的谐音为爱好，象征爱好和平，寓意爱人民、爱国家、爱世界，而且它的强大甚而长在石盖板上，哪怕堤埝田楞有那么一点点土，都会郁郁葱葱扎下根来，笔直挺立，很浩荡的开拔而去。
农谚有句话这样讲“坡里的蒿蒿长成椽”，大概是艾蒿长的很快吧，很短时间就窜的很高吧，说能长成椽，也没见过，嘿嘿！只不过表扬艾蒿有志向，敢奋斗而已。它也只能是有志向而不能长成椽了，不然，屈原就不用跳江了，本来就是国之栋梁，人家不用你，你就变成艾蒿了，再有长成椽的理想也是枉然。
我之所以喜欢艾蒿，更是因为艾蒿很务实。它全身都是宝，医学上讲，艾蒿治百病。艾蒿能辟邪。艾蒿的叶阴干后，用来驱虫，熏污，人吸进艾蒿叶点燃的烟能熏治鼻炎等，点燃制成灸棒的艾叶还能除湿去寒，把艾叶盒置于胃部能治胃寒，置于病部，能治风寒风湿寒痛等等。咱也不是医生，说不上来能治多少病，但它能人类做出这么大的贡献，有这么多的益处，国人把博爱、仁爱、爱好和平、爱人民、热爱美好等等一切吉祥的寓意赋予它，我想还是名副其实了。
不管艾蒿有多大的用处，反正割艾蒿是一件必须而且有百益无一害的事情，哪怕就像大人带孩子看戏一样，其实谁也没注意戏台上演得什么，孩子只是看个打打闹闹，看有没有糖葫芦等等好吃的，看这么多人和一群孩童玩耍图个热闹罢了。
哪怕是老人为了不让夏天的蚊虫叮咬稚嫩的孩子点上艾叶驱蚊驱虫一样怀有朴素的喜欢艾蒿的感情，更还有它别在窗子两旁辟邪净化空气，增添节日气氛，还有怀念屈原寄托纪念伟人哀思，我也同弟兄们一样对割艾蒿情深义重，毕竟是节日的一种纪念和礼仪，还有兄弟姐妹们一起出来散心游玩共欢同乐的美好心情，从农家借来磨的铮亮的镰刀，把廉刃深入艾蒿的最低的根部向上用劲一划，一根艾蒿只听见“噌”的一声脆响，就提在手中了。
想一镰刀下去就割下一簇艾蒿是不可能的，它长的如此健壮，就像一个矮壮矫健的汉子一样，看起来不怎么样，你想放倒他，却一时不行，他一疙瘩劲，领也领不住，艾蒿长的也很结实，虽是草本植物，也能伤到尖刃的钢铁。
于是，我们便呼朋唤友成群结队，一车一车排队到村里去，哪块地里有艾蒿，都是知道的。你别看艾蒿到处有，好像感觉很好找。但真的要你去割一把艾蒿来，你出去不明情况的，还很好笑的就是找不到了。她就像我们的情人一样，感觉温柔体贴老陪伴着我们一样，我们习以为常了，感觉就好像她老在我们身边一样，但真的伤心哭泣、无助悲哀时，却发现找不到了，不见了，联系不上了。和许许多多好人、高人一样，感觉很普通、很平常，我们没怎么梦牵魂绕地挂牵，却在需要参谋帮助时发现不见了，并不是所有人都对我们这么好，这时才恍然大悟，高人、好人其实并不多。
高档的小车里装满了一堆堆艾蒿，也装满了一季欢乐，更装满了一年希望，在我们的歌声里欢笑里车就停在了分别的地方，大家一人抱一大堆艾蒿，就好像抱得美人归一样，兴高采烈，回家把她安放在不见强光又怕雨淋的地方阴干，不管是泡脚还是灸病，暂且不提，先挑几根来摆在大门两旁，然后窗台，再是卧室等等，心里也舒坦了许多，请了艾蒿，将来就会平安健康、和和美美的啦！
人到中年，失眠健忘是个同病。艾叶能治，于是，到了艾叶店里，买了一对艾叶枕头、灸盒、艾叶棒等等，回来后，就早早地睡了，希望一觉能睡到大天亮，希望明天早晨醒来头不晕眼不干，希望靠着艾叶的香气能帮我恢复神清气爽，带着这些希翼早睡了。
第二天醒来，还是老样子，昨夜做了一夜梦，还那样迷迷糊糊，醒来还是健忘眼干，心里祈祷可能是时间太短吧，过一段时间，可能就会好起来的。
又到了过端午的时候了，我的失眠健忘还是老样子。也好。健忘不见得就都是坏事。一些刚刚给我说过的话，转过身，就好像被一阵风给吹走了一样，不留一点印痕。但一些怪的糟糕的事情好像也记不起来了。别人说的好多很苦很惨的事，我也没印象了，脑子里留下的只有一些美好的时光，甚至连我都怀疑我是不是选择性失忆、选择性遗忘，好像电脑设置了程序删除了模糊不清的图片和不好的存储。都有人怀疑我是故意的，从内心来讲，我是真的记不起来了，只记得一些还算美好的东西。
是不是成年人的世界里都有隐世情结，总想逃避人间的烦恼和纷扰，我是严重怀疑我是潜意识或是下意识里删除了大脑里存储的聒吵和苦恼的噪音部分吧，逃避了痛苦和悲哀的纠缠，不然，终南山上怎么会有那么多隐士呢，嘿嘿！
说的好听点，是超凡脱俗，虽千万人而往已，我却难觅一人，满眼但见凡尘滚滚，难寻一股清流灵气。其实，矫俗休存脱俗心，先了解了俗心，先做俗心，才能脱俗。知道了万有引力，才能用大于万有引力的力道使自己飞出地球。而俗，乃吃五谷杂粮之人，算了，还要用万有引力把自己吸回地球，离了地球，咱啥也不是，现阶段，时间长了，不死才怪呢！
出世入世大概如此吧。不要和一般人一样见识，你就脱俗了。只要还是人，烟火气还是要有的，俗点，也挺好。
所以，我也未能免俗。在过节里不能像孩子一样高兴的不得了，也和别人一样看到艾蒿，就想到热爱美好，想到有个人来爱你，时刻把你刻在心里，你的冷暖挂在心上，你的爱恨理解共鸣；看到艾蒿，就想到屈原，怀念报国爱民，感伤有志难酬、不公难平、民忧愁苦、力薄臂绵……
作者简介：任金良，洛南县高耀镇公用事业服务站干部，爱好文学，喜欢书画，偶尔飙歌，间或体育健身，广交好友，策马同行！文艺顾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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