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历了连续两周的阴天,终于迎来了清明节前难得一见的晴好天气,蔚蓝的天空纯洁如洗。阳光明媚,但依然驱不散早春的凛凛寒意。
这是一个令人愉快的周末,我便想去看望患病多日的好友静。刚到门口,便见她正在摘一大堆白蒿芽。我很惊讶,冬天还未走远,到处都是枯黄一片,只有星星点点的极耐寒的小草在低洼处刚探出头,到哪儿去弄来这么多白蒿芽呢?往年我曾采过它做焖饭,知道这是专长在坡、埝上的杂草丛中的一种据说能防治肝炎的野菜,很难找的,尤其是现在这个时候。
大概是看出了我的诧异,她淡淡一笑,告诉我是她母亲专程回老家为她摘的,给她荫干泡茶喝。我忍不住又一次凝视这眼前的一片嫩绿,鼻子竟不自觉地一酸,眼里有潮潮的东西涌出来……
我依稀看到这样一幅画面:初春的田野里,沟、埝、涧边,一位身影单薄,两鬓斑白的母亲脚踩着阴坡上还未彻底融化的冰雪,手挎竹篮,正弯腰低头在一丛丛荒草中搜觅白蒿,一种躲藏在枯草缝里刚露出嫩芽的植物……阵阵春风夹裹着凛凛寒意向她袭来,吹散了她鬓角的白发,但她的心因满怀希望,显得格外坚定而温暖。翻山越岭,忘记了疲劳和寒冷,心无旁骛,只一门心思搜寻自己的目标,那淡青色的让人充满希冀的星星点点的宝物,那能让爱女快点康复的神奇的草。为此,她仿佛忘乎所以。多美多动人的一幅画!
整整一早上,我眼前总是不时浮现出那一大堆白蒿芽和一位白发苍苍白发苍苍的慈母。我莫名的感动,心里很暖,但我知道与太阳无关,那是来自心灵深处的一种与外界温度无关的能给一个人无穷力量的最恒久的温暖。
于是有感而作(白蒿吟)一首:
斑斑涧前雪,凛凛塬上风。
青青白蒿芽,殷殷慈母情。
惟喜春来早,不觉寒意浓。
一心觅偏方,祛除爱女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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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简介:
郭蔚华,女,自幼喜爱写作,现为洛南县华阳思源实验学校老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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